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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61.第61章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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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?

林逸清搖搖八卦扇,頗是好奇:“顧二小姐,你要找人幫忙,為何不去找江大爺?”

這話,實在是讓顧晏難以回答。

好在她還有個無比機靈的半夏,聞言就回道:“林神醫,這還用問嗎?江大人日理萬機,咱們怎麽好意思去打擾他呀?”

“什麽日理萬機?”

江寒舟剛走過來,就聽到半夏這句話,眼神裏滿是審視的意味。

半夏一時懊惱,恨不得鉆進地縫裏。

背後說句不好的話都能被正主抓到,這是什麽運氣呀?

顧晏不忍見她為難,輕咳了聲,低聲道:“沒什麽。只是想起快要到昭陽郡主和親的日子,就想找林神醫幫個忙。”

江寒舟卻皺起了眉頭,如針般尖銳的目光直直落在林逸清的身上。

林逸清心神一抖,捂著八卦扇往後跳一步,辯解道:“江大爺,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!我也就比你來早了一步……”

說完,他心裏暗暗發苦。

誰能想到,向來不拘小節的男人,竟會在這點小事上吃醋!

江寒舟沒有繼續追究,而是坐到她的身邊,慢條斯理地問:“你要做什麽,盡管吩咐白青,不需要去麻煩無關人員。那晚他沒留人看守院子,本就是他失職,不給他找個將功贖罪的機會,恐怕心裏不安……”

這樣的話,他不是第一次說,但每次聽著都讓顧晏心頭覆雜。

這些日子她總感覺兩人的相處方式有些奇怪,不像朋友,反而像……多年的夫妻。

江寒舟不僅對她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關心和緊張,甚至經常待在她的院子裏,趕都趕不走,就連處理公務時,也絲毫不避著她。

這種狀況,讓她感覺到不安,還有一點……危險。

因此,在想到阻止和親時,她自動排除了向江寒舟求助的可能,本想迂回地請林逸清出手,卻沒想到運氣會這麽不好,直接被人逮了個正著。

無數覆雜的思緒在腦海裏翻滾而過,她沈默得越久,某人的臉色就越冷。

最後,林逸清實在受不了周圍逐漸蔓延的冷意,連忙說道:“顧二小姐,江大爺說得對。你們兩個女孩子孤苦無依的,沒必要跟他客氣。好歹也是鄰居,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……應該的呀……你別客氣……”

聽到這話,顧晏也沒有再別扭地沈默,只道:“說起來,還是跟昭陽郡主有關。我聽說,三日後,她就要遠嫁和親,我想幫幫她,毀掉這樁糟糕的婚事。”

“你想怎麽幫?”

江寒舟知道,早在之前,她就把和親一事歸為自己的責任,到了此刻幾乎成了心事。

若是不能順利解決,恐怕這傷也養得不安心。

看看那越發尖瘦的下巴,他眼裏劃過一抹疼惜,對傷她至此的罪魁禍首越發痛恨。

顧晏低下頭,不去看他炙熱的視線,輕聲道:“據我所知,之所以東陵與西涼和談,還是因為西涼大皇子陳兵邊境虎視眈眈,甚至侵占了東陵一座城池。若是能讓陛下主動出兵,把西涼人打回去,不就沒有和親的事了?”

聽她如此輕飄飄的語氣,林逸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,“顧二小姐,這等朝廷大事,咱們不能也不好插手啊!更何況,這可是陛下的決定,若是有人能改變,也就不會有之前的議和了,你這麽說,無異於逼陛下收回成命……”

她一介閨中弱女子,怎麽把這種事說得輕飄飄的?

顧晏卻道:“西涼人之所以敢出兵,不過是因為楚王已死。可我相信,楚王麾下部將個個驍勇善戰,縱然他不在了,那些英勇的部將依舊能保家衛國,不辜負他的期望。”

她輕咳了一聲,剛要拿過旁邊的奶杯,一只手已經主動送到了她的面前。

她神色一頓,訕訕然地接過來,吸了口羊奶,繼續道:“我想,皇室中人應該都是極好面子的,若是讓陛下知道,他真心實意地想要與西涼議和,最後卻反被西涼人狠狠摁在地上踩臉,這口氣應該也忍不下吧?”

林逸清聽了,有些納悶,“可既然此事由西涼人提出,他們應該不會出爾反爾……”

“栽贓嫁禍!”江寒舟薄唇輕啟,吐出這四個字。

林逸清眼裏盛滿了驚訝之色。

這顧二小姐,心是黑的吧?

他看了看江寒舟,斟酌道:“你的意思是,咱們先使點手段擄走昭陽郡主,再栽贓嫁禍給西涼人?”

“對。”

林逸清手中的八卦扇子搖得跟抽風似的,嘆道:“這倒是個好主意。”

半夏瞥了他一眼,“我家小姐想的主意,自然是極好的。”

眼看林逸清就要跟半夏拌起嘴來,江寒舟連忙把人趕了出去。

等院子裏恢覆安靜後,他才說道:“此次送嫁的官員,以禮部侍郎曾博為首。此人懦弱卻又圓滑,一旦昭陽郡主在他手裏出了事,就會把罪責推到西涼人的身上……”

“到那時,彼此也都省事了。”顧晏接道。

兩國議和,事關重大,若是那些官員不想掉腦袋,他們就會老實地按照預想的方向走。可以說,這一番部署,幾乎不費吹灰之力。

江寒舟眼裏滿是驚嘆,“那我去安排下。林逸清剛好沒事,適合去動動筋骨。”

顧晏嗯了一聲,沒再說話。

她低著頭,眉眼溫柔,夏日的陽光熾烈,她卻似乎很冷,居然還攏了攏身上半蓋著的薄毯,像刺猬般緊緊地裹著。

那天晚上的刺殺,到底還是讓她傷了底子。

江寒舟伸出手,想要撫平她鬢邊的碎發,卻不想,她於此時彎下身,恰好讓他的大手從鬢邊擦過。

他的大手頓了頓,把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,柔聲囑咐:“你的傷還沒完全好,仔細點,別著涼了。”

顧晏乖巧地點頭,在他起身後,突然說道:“這些日子,多虧江大人出手相助。救命之恩,銘記於心,來日定會湧泉相報。只是,我現在也好得差不多了,大人若是無事,以後還是以公務為重吧……”

江寒舟腳步一頓,“你在趕我走?”

“到底……於理不合……”

江寒舟一怔,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。

他不會去指責她的守禮,但心裏到底有些無力。

這可真是……造了孽了!

他揉了揉眉心,邊說邊往外走,“我知道了。”

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,顧晏才擡起頭,心口有種沈重的氣息慢慢浮上來,很不舒服。

甚至是,讓她感覺到窒息。

她擡起手,拼命地壓住心臟的位置,不讓這股氣息把她淹沒!

……

一眨眼,三日已過。

西涼的人早已先行離開,昭陽郡主作為和親人選,只能老實地等著朝廷的和親儀仗。

午時一過,隊伍就整頓完畢,正式從靜和大長公主的金陵別院出發,蜿蜒出了城。

昭陽郡主穿著大紅色的嫁衣,坐在華麗的馬車裏,臉色冷得瘆人。

坐在車裏的還有她的兩名婢女,本是靜和大長公主千挑萬選陪伴在她身邊的,此刻見她冷著一張臉,有些擔憂道:“郡主,要不吃點東西吧?”

說著,就遞上了一盤新鮮的瓜果。

昭陽郡主不理她,只是低頭把玩著自己的鞭子。

她知道,此去沒有回頭路,甚至已經做好了中途自行了斷的準備。

這些日子,她住在別院裏,每天看著親生爹娘憂心忡忡的臉,心裏也十分不好受。

若是可以,她就是拼上這條命,也要反抗一番。

但她不能。

議和是陛下的旨意,而自己的父親又是議和大臣之一,一旦她拒絕和親,就與抗旨沒有區別。到時,她在乎的人都要受到牽連。

她不能這麽自私、任性。

一想起出門前爹娘哭得肝腸寸斷,她的雙眼也紅了,恨恨地捏著手裏的鞭子,罵道:“都是一群窩囊廢!打都不打,光想著讓女人替他們收拾爛攤子!”

兩名婢女嚇得魂兒差點沒了,想要又不敢捂她的嘴,只能雙手合十祈求她,“郡主!這些話可不能再說了!若是被人聽見了,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
“本郡主有說錯?”昭陽郡主紅著眼,像一頭被逼瘋的小獅子,“楚王的話沒說錯,這些大臣枉為男人,還不如直接割了做太監,省得丟人現眼!”

東陵戰力不弱,但當今聖上被那些主和的臣子蒙蔽了雙眼,居然沒骨氣地要議和。

而為了盡快把西涼人送走,甚至直接把她打包從金陵送走,連京城都不讓回。

足可見,朝廷的人怕到了什麽程度。

一想到,她的人生就毀在那群貪生怕死的“太監”手裏,恨不得當場掀開車蓋逃了。

正這麽想著,緩緩行駛的馬車驟然一停,昭陽郡主身子劇烈晃了晃,隨後就聽到車外傳來一陣慌亂的叫聲:“有刺客——有刺客——”

兵器交接聲、廝殺聲傳入耳中,不一會兒,濃濃的血腥味就飄入車裏。

昭陽郡主握緊了手中的長鞭,緊繃的小臉上滿是凝重之色。

是就此逃走,還是出去迎敵?

似有兩個小人在進行天人交戰,可還沒等她下定決心,馬車突然飛快地往前駛去。

昭陽郡主猛地抓住車壁,又拎住沒坐穩的兩名婢女,掀開車簾往外一看,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
兩旁是飛速倒退的雜草,車夫已經不知所蹤,身後除了侍衛遠遠傳來的呼喊聲,還有刺客緊追不舍的動靜。

昭陽郡主放開婢女,提著鞭子坐在了車門的位置上,不一會兒就控制住了撒蹄狂奔的馬匹。不管這些人為何會刺殺她,為今之計,只能先保命。

眼看身後的人快要追上來,她一勒韁繩,把車趕到了斜岔口的小道上。

可一口氣還沒松下來,兩名刺客已經踏著車頂,從天而降在昭陽郡主的身旁。

兩人一左一右把昭陽郡主控制住,又扯住馬韁,硬生生逼停了整輛馬車。

車內頓時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,昭陽郡主雙肩都被按住,鞭子也失去了用武之地。

“你們是什麽人?快點放開本郡主!”

那兩人只是把她帶下車,一言不發。

這時,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,昭陽郡主扭頭看去,卻見一名穿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策馬而來,面容俊朗,身材修長,顛在馬背上,有些吊兒郎當的意味。

“昭陽郡主是吧?”他目光掃過,懶懶道,“跟我走吧!”

昭陽郡主被控制住,急得怒喝,“你是什麽人?為什麽要挾持本郡主?”

“救你的人!”林逸清言簡意賅地回答,捂著嘴打了個哈欠。

他昨天熬夜看話本子,天亮才睡下去。

只是沒睡多久,就被白青拎出被窩來辦事,整個人早已困得不行。

丟下這句話後,就吩咐跟上來的暗衛,把昭陽郡主三人帶走。

許是知道他沒有惡意,昭陽郡主也沒有說什麽,一路上都在思考林逸清的話。

她很想知道,連爹娘都沒辦法,這個人要怎麽救自己!

一行人穿過一片高高的蘆葦,停在了一處小茅屋前。

“先歇歇吧!”

林逸清又打了個哈欠,吩咐隨行暗衛把吃的東西拿出來後,整個人就懶洋洋地倒在一旁的柱子上,閉著眼假寐。

正是晌午時分,陽光正烈著,他卻沐浴在金色陽光中,渾身上下處處透露著一股世外之人才有的灑脫。

昭陽郡主眨了眨眼,把水囊遞過去,“給你!”

林逸清半睜著眼,看了看她手裏的東西,笑道:“拿我的東西來謝我?”

“不……不是!”昭陽郡主大囧,被那雙眼盯著,說話都磕磕絆絆的。

“還要等會兒才能回城,你自己拿著!”林逸清說完,又閉上了眼。

昭陽郡主瞅了他一眼,把手縮了回來,問他,“你是什麽人?我們要在這裏做什麽?”

“等!”

“等多久?”

“不久。”

昭陽郡主還有很多話要問個清楚,但見他已經閉目養神,倒也識趣地沒去打擾。

這一等,就等到了晚上。

當項雲朗帶著侍衛找到此處時,林逸清和隨行的暗衛已經提前離開。

於是,他只看到昭陽郡主三人心驚膽戰地躲在小茅草屋裏,一時間狂奔上去,摟住昭陽郡主,悲從中來,“這些西涼人簡直欺人太甚!我把好好的女兒送去和親,卻反被他們這麽侮辱,這是欺我東陵無人嗎?”

昭陽郡主楞了楞,卻見自家老爹正偷偷地朝她眨眼,她也馬上反應過來,抱著項雲朗大聲嚎起來,“爹!你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!女兒好怕啊……”

父女倆抱頭“哭”了一陣,便一起坐上馬車,回了別院。

靜和大長公主早已等得原地打轉,甫一看到她回來,不顧儀態地沖上來,把她抱住,“孩子!讓你受委屈了!”

“娘,我沒事。”昭陽郡主從她的懷抱裏掙脫出來,急道,“娘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?我怎麽會……你們……”

“先坐下來喝口茶,”項雲朗給娘倆兒各自倒了杯茶,才道,“今日,你出城後,大理寺卿江大人就派人來通知我和你娘,等入夜了就去接你回來。”

昭陽郡主驚道:“大理寺卿?那個大煞神怎麽會管這等閑事?”

靜和大長公主瞪了她一眼,“怎麽說話呢?江大人可是好心救你,你豈可如此無禮?”

“本來就是大煞神嘛……”昭陽郡主嘟噥了句,又問,“他要怎麽幫咱們?就這麽把我接回來,有用嗎?”

項雲朗與妻子對看了一眼,笑得意味深長,“接下來,就是我跟你娘要做的事了。你就先安安心心地待在這裏,事情沒解決前,哪兒都不要去。”

“哦!”昭陽郡主對此沒意見。

見她乖巧應聲,項雲朗也不再多待,只是剛走到門口,又折返回來,問她,“你跟顧二小姐的關系怎樣?”

“她是女兒的朋友!”昭陽郡主好奇道,“爹,你問這個幹嘛?”

項雲朗斟酌了會兒,問道:“我記得,那顧二小姐幾個月前被賜婚給了楚王。那你可知道,她與那位大理寺卿的關系如何?”

昭陽郡主一怔,敏銳地察覺了些什麽,謹慎道:“這個……女兒也不知道……他倆應該沒關系吧……爹的意思是?”

“沒什麽,興許是我多想了。”項雲朗捏了捏手心,心事重重地離開。

……

而早在和親隊伍遭遇刺客時,全權負責此事的禮部侍郎曾博早已慌得不知天南地北。

他被隨行侍衛護送回金陵城,卻把昭陽郡主弄丟了,當時就迎來了靜和大長公主和駙馬項雲朗的厲聲質問。

他欲哭無淚,第一時間去找白文廣,想請對方想個法子。

可惜白文廣沒在家,同為議和而來的周洪章太傅又提前回了京城,無奈之下,他只能找上了金陵知府王智。

而王智是個不管事的,一聽昭陽郡主被擄走,踢皮球一樣地把這案子踢給了江寒舟。

於是,在江寒舟有意的引導下,曾博咬咬牙,往京城遞了折子,直接把殺害和親侍衛、擄走昭陽郡主的罪名扣在了西涼人的頭上。甚至為了給自己減輕罪責,他還適當地誇大其詞,隱去了其中的諸多疑點。

而項雲朗和靜和大長公主也往禦案前遞了折子,其中言辭懇切卻充滿了悲慟之情,字字句句泣血而成,可謂見者悲憤,聽者同情。

朝廷的人看了這些折子後,頗是怒不可遏。

與西涼議和,本是不想打仗打得生靈塗炭,但他們又不是不能打。

誰想到,這些西涼人如此不講理,甚至已經把東陵國君臣的面子往地上狠狠地踩。

一時間,眾臣紛紛上書請求出兵,要把西涼人打個落花流水。

當今聖上自然沒有任何猶豫,欽點了帶兵打仗的將領,又下旨讓最靠近邊城的江南大營將士支援前線。

顧晏聽到這些消息時,正在院中慢悠悠地打著拳。

夏日炎熱,她收了拳,拿著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笑道:“所以,這就打起來了?”

“對呀!”半夏給她餵了奶,又道,“這下,昭陽郡主應該就不用和親了。奴婢聽說,郡主已經回到別院,這幾天正在安心靜養呢!”

顧晏滿意地笑著,冷不防瞥見大步走來的人,便微微收斂了笑意,朝來人福了福身,“江大人怎麽來了?”

“有點事要出遠門,來跟你告個別。”江寒舟見她臉色紅潤,氣色也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,便輕聲囑咐她,“我離開的這些日子,沒事就待在屋裏。我會讓林逸清每天來給你把脈,服侍你的丫鬟婆子這些人也已經在路上了……”

“江大人,沒這個必要吧?”顧晏想了想,還是狠下心腸拒絕他,“我感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只要好好休養,就不會有事的。不必這麽麻煩的……”

她螓首微垂,互絞的雙手彰顯著她的不安。

等了許久,都沒等到江寒舟的回答,她不禁擡起頭,卻見他正沈默地凝視著自己,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,但雙眼裏卻透出覆雜難明的意味。

對危險的感知,讓她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一步。

“江……江大人?”

江寒舟見她這副瑟縮似做賊的模樣,頓時被氣笑了,“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?”

顧晏有些心虛,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
畢竟,承蒙江寒舟的“照顧”,她才能安全脫險,這番拒絕看起來就很不近人情。

甚至還有些,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狼心狗肺……

她在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,卻不能忘記自己身上還扣著“未來楚王妃”的帽子。

這個身份,決定了她必須要謹言慎行,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。

至於江寒舟所做的事情,就當做她眼瞎了,看不見吧!

江寒舟見她沒話說,多少都能猜出她的想法,但他很快就要離開,她的安全必須得到切切實實的保障。

是以,對她的話,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,自顧自地吩咐著,“總之要聽話!不能隨便出門!什麽時候都不要以身涉險!聽到了嗎?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聽著就……挺委屈的。

江寒舟按了按眉心,轉身就回了隔壁的院子。

彼時,林逸清正在給他準備各種藥材,一看到他滿臉郁悶地回來,臉上卻笑開了花,“江大爺,這是撞到南墻了?”

江寒舟斜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
林逸清知道兩人的矛盾點在哪裏,打趣起來也不留餘地,“我說,你既然還好好的,打算什麽時候換個身份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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